心中愤懑的襄王双手负于身后,只不过那一身横肉,腰粗肚肥,手只能放在侧边。
走上两步便有一阉人上前。
这阉人明显是看出襄王心情不悦,只是默默跟在身后,不敢出声。
“过来。”襄王喝道。
那阉人不敢从。
“我让你过来!”襄王直接将那阉人拉到自己身前。
一个骨瘦如柴身材矮小另一个体态肥圆。
“王,王爷,有何吩咐。”
“太子还未走远,你速速前去拦住他的马车。”襄王恶狠狠的说道。
“拦,拦太子殿下,这这是为何啊?”那阉人很是不解又生怕襄王将他当枪使,鼓足勇气才敢发问。
“你前去告诉太子,我自此去府上等着,让他将芷雪送入我府上,且不问他如何做,即便是下药偷人,我也要她今夜出现在我床榻之上,可有听懂?”
“小,小的记住了。”
“滚。”襄王手臂一甩,直接将那阉人推倒在地。
那阉人乱滚带爬的直接起身,掸掸身上的灰尘一溜烟的消失不见。
襄王此时也恰好步入马车。
“回府。”
马车应声而动,只是听见那车因襄王的重量而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。
......
红藕香中。
陈七自是知晓窦唯兴此番前来与陈俑有关。
即便是无关二人肯定也互通有无。
毕竟宋良平乃是东厂司礼监秉笔,与他二人都甚是交好。
在这所有线索均指向宋良平的节点,他二人又怎能坐视不管,任由宋叔叔陷于危难之中。
“窦尚书,现眼下无人,有何事,你只顾说吧。”万径踪见身旁无人,也轻松不少,坐在一侧的桌椅之上。
陈七也满脸疑惑,看向窦唯兴,不知他匆匆赶来将所有人都支开,究竟能如何力挽狂澜。
窦唯兴深吸一口气,弯腰拱手。
“镇抚使大人,在下身为礼部尚书,今日揭发司礼监秉笔宋良平,谋害兵部侍郎范无才,罪孽深重,应当押入大牢,择日处斩!”
“嘶!”
陈七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已做好窦唯兴前来力挽狂澜的准备,但是没想到窦唯兴竟能说出这种话。
“窦尚书!”陈七直接急道,“此事可是板上钉钉?怎至是你当面告知镇抚使大人?”
“我乃是礼部尚书!怎会信口开河!”窦唯兴也怒气道。
“不错。”万径踪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,“堂堂礼部尚书,更是巡抚大人的学生,怎会轻易作出诬陷他人的举动,既然你说宋秉笔谋害范无才,可是有证据?”
“铁证如山。”窦唯兴站起身子说道。
“呈来看看。”
窦唯兴从怀中掏出布包,一点一点的掀开。
发现其中是一支毛笔。
这毛笔甚是精致,其笔毫泛红,笔杆鎏金。
“此物是?”万径踪一脸疑惑。
但陈七见到这东西却是脸色发黑。
“此物乃是圣上御赐的司礼笔,世间独一份,便是宋良平宋秉笔的。”窦唯兴将这笔递了过去。
“这司礼笔为何在你手中。”陈七脸色有些发冷的问道。
窦唯兴将东西送去,该有的礼数也都到位,便站直身子。
身为尚书,面对这二人自然不必卑微。
“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。”窦唯兴叹息一声,“这往日我与宋良平还算有些交情。”
说到此处发觉万径踪的眼神不变,便继续改口。
“交情还算好些。”
“不过宋良平身为秉笔太监,已是东厂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,但,他却不满于此啊。”
窦唯兴叹息摇头道。
陈七心中暗道胡扯,宋良平是何等的清风,从不会拘泥在这所为官阶之中。
即便是东厂太监,也是一脸的威猛整齐。
“除了秉笔太监,那可就是掌印太监了,这谁人不知掌印太监现在就是东厂总督杨东锋,莫非这宋良平宋大人打算再往上迈这一步。”万径踪挑眉道。
“确有此意。”窦唯兴认真道。
“你怎知?”
“宋良平有此想法一人定不可能实现,便来寻本官商议,意图一同将杨总督拉下马。”
“你可答应?”
“万大人以为,我若答应可还会来此揭发检举。”窦唯兴听到这话哼了一声。
万径踪立马拱手,“窦尚书言重了,锦衣办案,习惯了。”
窦唯兴继续说道:“宋良平见我不应,便去寻京师巡抚,不料也是败兴而归,便自己谋划,这第一步便是兵部侍郎范无才。”
“他身为秉笔太监,与东厂千丝万缕,与这六部想是关系不大,为何将矛头对准范无才?”陈七见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脸,不知他此行前来究竟是为何,但自己不能任由宋良平被他人泼脏水。
“户部不少银两悄然消失,听闻都是入的侍郎府,而范无才府上却是除了自家俸禄寻不得其他,这便可说明他替人敛财,至于为何要杀,这便不知了。”窦唯兴摇摇头道,“或是范无才为宋良平敛财,二人因银两分配之事闹掰,有这一出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那范无才敛财分明是为了太......”陈七不禁高喝。
但声音还未唤出,便被窦唯兴直接呵斥打断。
“为了太常寺少卿?”窦唯兴怒气冲冲道,“那人在你不在京时早已被处斩,正是你父亲上朝表奏,与范无才私通一同敛财,不过都不是幕后主使,那银子至今未曾寻到,不过都是从犯尔。”
陈七听到这一段话不禁楞上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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